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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

大约在我6歲時,我們搬到宜蘭五結鄉下跟外婆住在一起,因為媽媽是獨生女。

清晨看見阿嬤用手動幫浦,放滿了鋁製大臉盆的水,要洗衣服看到黑色小盒子,收音機傳來女人對話聲音,好奇的我心想:「把他丟到水裡不知道他會不會有聲音再傳出來。」

動作敏捷的我,早已把收音機丟在水裡了,哈哈!「果然沒有聲音了。」

 

專心在洗衣服的阿嬤,突然看見丟在水裡的收音機,抬頭望者無解的我,卻滿臉笑容慈悲的告訴我說:「傻孩子,收音機怎丟在水裡」?

阿嬤聽完我天真的敘述,臉上的表情笑的比陽光還燦爛。

 

在國小二年級時,舅媽家有種稻田。她說;「要到田裡搓田草(鋤草)台語。」

好奇的我問舅媽:「我可以去嗎?欠人手的舅媽很高興的讓我參加。」

 

看到田裡一大片的野草,我已迫不及待的捲起褲管,舅媽教我要跪下去鋤草,我興高采烈的回她:「我知道啦。」

於是我很順手把左右草往土裡壓下去當肥料(這也是舅媽教我的)。

 

動作敏捷的我一下子就跪跑到最前面去了,

突然!背後傳來舅媽驚訝高分貝的呼喚聲,哎啊!我還摸到小魚,不耐煩的我回頭看著舅媽,她臉色鐵青無奈的問我說;「妳怎麼把秧苗都埋在土裡!妳看妳經過的背後全都沒有秧苗了!」

 

一臉無辜的我還問舅媽:「那不是綠色的雜草嗎?」

哈哈!大家笑成一團,「我家也沒有田地,我怎知道那是秧苗…」我說。

 

還有第一次跟著表姊她們到田裡摸田螺!我就問:「表姊怎知道那裡有田螺?」她們就示範告訴我清水土裡下面有一條痕跡就是了。

結果你們知道?我摸到什麼嗎?一條長長的水蛇,天阿!我嚇的把水蛇丟的好遠好遠,可想而知!我又成為大伙的笑話囉!

 

更鮮的是第一次在人家種絲瓜棚溪邊問表姊,怎麼摸蛤仔,表姊蹲下去隨手抓一把泥沙上來。

「咦!我高興的叫出來,好神奇喔!都是蛤仔耶…。」

結果我也隨手抓起一把泥沙,真的耶,都是蛤仔..正當笑的開心不已…。

 

忽然聽到遠方歐巴桑對著我們叫罵:「死囝仔,那是我養的蛤仔..」

嗯!後果可想而知全部退還,還跟著道歉哩!

 

小時候跟青梅竹馬玩伴吵架,他動作很快逃跑爬到樹上,爬不上去追打他的我,立刻回家拿把菜刀在又粗又大的樹桿上砍階梯要爬上去。

 

結果被他媽媽看到罵我說:「妳這個恰查某,這棵樹也有百歲了,妳拿菜刀砍成這樣與它何干,我兒子怕妳都躲在樹上了,你還不能放過他…。」

此時看見他兒子在樹上笑的更得意,氣不過的我,跑回家放下菜刀,拿出彈弓去射打他….哈哈!終於被我打到了…。

 

在物質生活上,我們是貧窮的,有一次阿嬤要我煮大黄瓜湯,那是我們一天的伙食菜單,天才的我沒有削皮就煮了,當阿嬤問我大黄瓜妳怎麼沒削皮就煮湯了,我回阿嬤說:「之前比較小的(小黃瓜)我削皮妳說不能削皮阿…哈哈!理所當然苦瓜我也削過皮囉!」

 

回想〝曾經〞的生命歷程一路走來,有太多的喜、怒、哀、樂,要感恩曾在我生命中相遇的一切人、事、物、實在太多了…。

我願再度感恩謝謝您們,曾經讓我生命藍圖色彩變的繽紛亮麗。

 

也願為我「曾經」的無知任性向您們說聲,對不起,請您們原諒我喔!感恩!

同時也深深祝福您們福運滿滿…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光子 99.7.24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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